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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夜有星光
山有峰頂,海有彼岸,漫漫長途,終有回轉(zhuǎn),余味苦澀,終有回甘。他在,曙光在——題記我一直相信世界上美好是真的存在。一月輕襲的微風(fēng),寒冬下起的大雪,午后慵懶的陽光,以及親人依偎的笑臉。
是要到新年了,舅媽一直催著母親陪她整理些東西,路途較遠(yuǎn),這寒冬母親也并不愿意走這一遭。恰逢氣溫回升,母親也禁不住催促,到底還是興沖沖地去了,臨走前也沒忘了交代我出去買幾朵花。
我記得轉(zhuǎn)角處有花店,可是我找了良久也沒有見到一枝花的蹤跡。抓了抓頭,有些煩躁,準(zhǔn)備掏出手機給母親打個電話,卻隱約聽到了吉他聲。
年味兒有些重,街巷到處是洋溢著明媚笑容的行人。今天的他們沒有像從前那般因為瑣事而匆匆忙忙,但也沒能停下腳步,瀏覽一下四周,聽聽遠(yuǎn)方的聲音,只是走著,走著。
順著樂曲聲與男人微微帶著嘶啞的低沉的嗓音,我終于尋見了他的身影。他距離我不過兩三米的樣子吧,臉上的棱角分明,身形有些羸弱,表情動作都有一絲懶散的感覺。
他的指尖悄然劃過琴弦。
樂聲停了,他看著我突然笑了。他是街頭藝人!我心里想著,面色有些滾燙,迅速地在兜里掏出了二十元的鈔票遞給他。他只是伸手接過了錢,說了聲謝謝,而后提醒我早點回家便背著吉他離開了。
只是一場街頭演奏罷了,我也沒怎么把它放在心上并依舊在找花中走著漫漫長路。
這兒沒有,那兒也沒有。無奈籠罩著我,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尋找,剛巧轉(zhuǎn)過身,驚鴻一瞥,便看見了那個男人。他的面前是一個婦人,旁邊有幾束君子蘭。我不自主地向他靠近,“這個花兒怎么賣的?”我聽見他的聲音有些許認(rèn)真。“那幫我全包了吧,謝謝您!”隨即,我便看見他將我給他的錢遞給了那賣花的老婦人。
“小姑娘怎么還沒有回家?” 他的眸子里浸滿了笑意。
“你是流浪歌手啊,本身就沒有錢。為什么還要把那花都買了呢?” 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卻對他提問了。
“她鬢角蒼蒼,皺紋累累,生活那么不安穩(wěn),我那么在乎得失做什么呢?”
“我在人世界摸爬滾打至今,一直覺得,一切都會過去,長夜終究還是會有星光的!
“陌上顏如玉,公子世無雙!贝蟾攀沁@一刻最好的寫照了吧。
“可以把君子蘭給我一束嗎?我能給你相應(yīng)的...”
“不必了——” 他打斷了我的話,輕輕地將花放在了我的懷里,從容地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所謂君子,不需要風(fēng)度翩翩、溫潤如玉。我覺得,他大概就是了。
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:有些人在歲月的磨礪里,可以像極了陳年佳釀,歷久彌香。
我盯著花思量著,等再去尋找他的身影時,他卻早已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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