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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樂圖像學(xué)在中國
韓非子有言:“人希見生象也,而得死象之骨,案其圖以想其生也,故諸人之所以意想者皆謂之‘象’也”(1)
所謂“音樂圖像學(xué)”,(Music Iconography),正是“案其圖以想其生也”之音樂歷史學(xué)的分支。
這個“案篇圖以想其生也”的特點,決定了“音樂圖像學(xué)”之“闡釋學(xué)”的性質(zhì),也決定了“音樂圖像學(xué)”之“圖像”與音響藝術(shù)之“樂象”的先天差距。
但是,由干音樂史原本并無貫穿始終的“樂聲”資料,以貫穿始終為其特點的“樂像”資料便相對地顯示出其無可比擬的樂史價值(2-5)。音樂圖像學(xué)在本世紀初的勃興(6-9),并非毫無根據(jù)。
音樂圖像學(xué)作為一門相對獨立的學(xué)科,是本世紀初誕生的。而且從一開始,就與樂器史的研究結(jié)下了不解之緣。實際上,對音樂圖像學(xué)有著最為濃厚興趣的,往往是樂器史家,此外便是音樂史家和音樂社會學(xué)家。l903年,德國音樂家E·布赫勒在萊比錫發(fā)表的論文《在中世紀早期古畫中的樂囂》,正是因樂器史研究的需要,而運用了“圖像學(xué)”(Iconography)的方法(10)。時至今曰,音樂圖像學(xué)雖己發(fā)展到了以“圖像”(icon)為主來展現(xiàn)全部樂史的地步(11—16),但仍然以與樂器有關(guān)的圖像及其解說為主。
音樂圖像學(xué)作為一門相對獨立的學(xué)科,雖說是本世紀之初在德國誕生,其名目且遲于近幾年才傳人中國。但音樂圖像學(xué)之“案其圖以想其生也”的方法,卻早已被中國音樂史家、特別是樂器史家所諳熟。
遠的不說,單就當代而言,早在1926年俞宗杰先生便在《北平晨報》上發(fā)表了《舊戲之圖畫的鑒賞》,1935年6月北平國劇協(xié)會出版之齊如山的《故都市樂考》也涉及到有關(guān)的圖像資料,1936年,李家瑞先生則在上!短斓厝恕返5期上發(fā)表了《打花鼓的圖畫》一文,李家瑞先生還曾在昆明《云南大學(xué)學(xué)報》第1類第1號上發(fā)表過《蘇漢臣五花爨弄圖說》一文(年代待考),1937年第三回之《歷史與考古》還曾發(fā)表孫次舟的《論南陽漢畫中的樂舞》的專論,1937年第40期上!睹佬g(shù)生活》中,又見有佚名的《中國古樂圖考》的專論,楊蔭藰先生也曾在《國樂前途及其研究》一文中指出:“專門作古書研究的人,從古文字,從古器、從古畫,將得到無限的寶貴的音樂材料”(17)。
新中國成立以后,由于歷史樂像資資料的豐富寶藏,由于考古學(xué)的發(fā)現(xiàn)層出不窮,音樂圖像學(xué)的研究成果也開始蔚為大觀。
1950年,馮漢驥先生之《相如琴臺及王建永陵》(18)是這方面的第1篇力作;而陰法魯先生之《從敦煌壁畫論唐代的音樂舞蹈》(19),則以更宏觀的眼界,言及整個唐代的音樂文明。
自茲以后,音樂圖像學(xué)便與文獻學(xué)、考古學(xué)一道,成為中國音樂史學(xué)研究的一個重要方面(20)。
“文革”之前的成果中,特別值得提出的有:
啟功《談韓熙載夜宴圖》,載1954年第5期北京《新建設(shè)》;
尚儀《朝元仙仗圖卷介紹》,載1955年第12期北京《美術(shù)》;
楊有潤《王建墓石刻》,1956年第3期北京《文物參考資料》;
民族音樂研究所《中國歷代樂器說明》(附圖片),北京,中央音樂學(xué)院1956年版;
馮漢驥《前蜀王建墓內(nèi)石刻伎樂考》,載1957第1期成都《四川大學(xué)學(xué)報》;
傅熹年《永樂宮壁畫》,1957年第3期北京《文物參考資料》;
謝稚柳《趙佶〈聽琴圖〉和他的真筆問題》,載l957年第3期北京《文物參考資料》;
光貴《漢代畫像石百戲考》,載1957年12月2日北京《光明日報》;
王靜《永樂宮的壁畫》,載1958年第1期北京《美術(shù)研究》;
靳三林《河南鞏縣石窟寺北魏伎樂浮雕初步調(diào)查研究》,載1958年第5期北京《音樂研究》;
梁濟!俄n熙載夜宴圖的現(xiàn)實意義》,載1958年第6期《文物參考資料》;
陸鴻年《永樂宮壁畫藝術(shù)》,載1959年第3期北京《美術(shù)研究》;
劉凌淪《中國畫里的〈胡笳十八拍圖〉》,載I959年第5期北京《文物》;
[朝鮮]金疇農(nóng)《關(guān)于高句麗古墳壁畫上樂器的研究》,載1959年第3、4期北京《音樂研究》;
熊培庚《唐蘇思勖墓壁畫樂舞圖》,載l960年第8、9期北京《文物》;
馬承源《漫談戰(zhàn)國青銅器上的畫像》,載196l年第I0期北京《文物》;
梓溪《戰(zhàn)國刻繪燕樂畫像銅器殘片》,載1962年第2期北京《文物》;
俞偉超《“大武 兵”銅戚與巴人的“大武”舞》,載1963年第3期北京《考古》;
馬承源《關(guān)于“大武戚”的銘文及圖像》,載l963年第l0期北京《考古》;
俞偉超《“大武”舞戚續(xù)記》,戴l964年第1期北京《考古》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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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承源《再論“大武舞戚”的圖像》,載L965年第8期北京《考古》;'p>
(專論說唱、戲曲、舞蹈的研究成果從略)@r\8.Y-If| =jq/3l/(?'cmG#J?cJtkT$法學(xué)論文'?+I!O8WJ}W&y9hAW/rWswj+U
等等。
除上述成果外,“文革”之前有關(guān)“音樂圖像學(xué)”的研究成果中,還有3項特別重要的成果是:中國音樂研究所編輯的《中國音樂史參考圖片》(第L~第9輯);《中國古代音樂史幻燈片》(專業(yè)版、普及版)(21);以及敦煌文物研究所編輯的《敦煌壁畫 —— 音樂舞蹈》(小畫庫)(22)。其中,前兩項成果是中國音樂研究所在楊蔭藰先生收集之有關(guān)圖像資料的基礎(chǔ)上,歷經(jīng)30佘年逐步積累而成的。正是在此基礎(chǔ)上,才產(chǎn)生了L988年11月由人民音樂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國音樂史圖鑒》(23)。
這一個時期,應(yīng)列人備忘錄的,還有1篇文章,便是廖輔叔先生之《蘇聯(lián)出版了〈中國樂器圖說〉》,載L959年第6期《人民音樂》。
“文革”期間,百業(yè)凋敝,唯有“考古”末受沖擊影響!耙魳穲D像學(xué)”也因此有一脈生機。此期值得一提的成果有:
濟南市博物館《試談濟南無影山出±的西漢樂舞、雜技、宴飲俑》,載L972年第5期北京《文物》;
王世襄《從傅毅〈舞賦〉及一些石刻畫像中所看到的一種漢代歌舞“盤鼓舞”》,載1973年第8卷第7期香港,《明報》;論文音樂圖像學(xué)在中國來自WWW.66WEN.COM免費論文網(wǎng)
佚名《中國大陸近年出土樂器照片》,載1972年第8卷第4期香港《明報》;
金唯諾、李遇春《張雄夫婦墓俑與初唐傀儡戲》,載L976年第I2期北京《文物》;
江漢《顧閎中的韓熙載夜宴圖》,載1976年12月第1卷第2期臺灣《藝林》;
開黎《古畫中的仙樂琴韻》,載1977年4月第46期臺北《音樂與音響》;
翁同文《所謂唐張萱〈明皇合樂圖〉當是明畫》,載1977年6月臺北聯(lián)經(jīng)出版事業(yè)公司《藝林叢考》。
如果對“文革”中與“文革”前有關(guān)音樂圖像學(xué)的專題論著做一粗略的整理,便會產(chǎn)生如下一些印象:
一,音樂界之外史學(xué)界學(xué)人之撰述是其主要成份;
二,音樂界之外史學(xué)界之學(xué)人的論著中,“圖像”與其它史料并無軒輊之分,而同為整體的文明史研究所用;
三,而專論音樂史的成果,則要么局限于單純的音樂史學(xué);要么嚴格地作為樂史研究的“參考”、“借鑒”,而未能成為獨立的學(xué)術(shù)專著(如《中國音樂史參考圖片》)。
“文革”之后,中國音樂圖像學(xué)的研究有了長足的進步。除去一些與以往選題有所重復(fù)的選題,僅就音樂史的專題論著而言,重要的成果就有:
周偉州《西安地區(qū)部分出土文物中所見的唐代樂舞形象》,載1978年第4期北京《文物》;
周偉州《從鄭二泰墓出土的樂舞俑談唐樂和禮儀制度》,載L980念第7期北京《文物》;
韓順發(fā)《北齊黃釉瓷扁壺樂舞圖像試析》,載L979年第3期鄭州《河南文博通訊》(24);
方起東《集安高句麗墓壁畫中的舞樂》,載1980年第7期北京《文物》;
馮川《故宮藏清人戲劇人物畫》,載1980年第3輯《戲劇藝術(shù)論叢》;
牛龍菲《嘉峪關(guān)魏晉墓磚壁畫樂器考》,蘭州,甘肅、人民出版社L981年5月版;
肖興華《云崗石窟中的樂器雕刻》,載L981年第2期北京《中國音樂》;
易水《漢魏六朝的軍樂 —— “鼓吹”和“橫吹”》,載L98L年第7期北京《文物》;
袁荃猷《一幅難得的清代蒙古族作樂圖》,載198I年第3期北京《故宮博物院院刊》;
歐陽琳《敦煌壁畫中的西域音樂》,載L98L年第5期蘭州《飛天》;
凌律《大同樂會民族樂器圖片簡釋 —— 談大同樂會和創(chuàng)辦人鄭覲文》,載1982年第L期北京《樂器》;
霍旭初、王小云《龜茲壁畫中的樂舞形象》,載1982年第2期烏魯木齊《新疆藝術(shù)》;
李文生《龍門石窟的音樂資科》,載L982年第3期鄭州《中原文物》;
李鐵《高昌樂舞圖卷》,戴L983年第L期烏魯木齊《新疆藝術(shù)》;
王耀庭《宮樂圖》,載1983年12月第1卷第9期臺北《故宮文物》;
杜書華《太平春市圖》,載1984年2月第1卷第11期臺北《故宮文物》;
馬晉封《蘇漢臣貨郎圖》,載1984年2月第1卷第11期臺北《故宮文物》;
容天圻《論故宮所藏的兩幅琴士圖》,載1984年4月第2卷第1期臺北《故宮文物》;
葉棟《敦煌壁畫中的五弦琵琶及其唐樂》,載1984年第I期上!兑魳匪囆g(shù)》;
莊壯《敦煌石窟音樂》,蘭州,甘肅人民出版社1984年7月版(25);
李井崗《山西稷益壁畫中的〈祭祀奏樂圖〉》,載1984年第3期北京《音樂研究》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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