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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瞍散文《城》賞析
那一座城.那一位夢里尋路人——唐瞍散文《城》賞析作者/賀蓓
文章的標題只有一個字——“城”。
那是一座什么樣的城?“我”究竟對“那一座”“城”保持什么樣的態(tài)度?作者沒有明說,而是留下大量的空白讓你去想象,去聯(lián)想,去填充。
但是我們卻能從字里行間看到作者眼前的城幻化出了三種形象:
一座歷史之城——李廣曾經(jīng)浴血奮戰(zhàn)誓死守衛(wèi)的龍城。那座曾經(jīng)承載了他無盡夢想與抱負的城,也是他魂飛夢斷的絕唱處。一座現(xiàn)實之城——穿越歲月迷霧,唐弢所處的現(xiàn)實中的城。1947年解放前最黑暗、最瘋狂、最能吞噬人才和夢想的城。一座未來之城——一座能讓人們衷心擁護、人盡其才的盛明時代之城。一座承載了作者的夢想與希望的新城。
而具象之外的城,更多了一層抽象的意義——應指國家民族危難之際,那些挺身而出、英勇衛(wèi)國的民族脊梁、國之砥柱。
一、謀篇布局頗見匠心
《城》是篇難得的佳構,作者的精妙之處就在于沒有讓自己第一時間站在前臺搖旗吶喊,而是巧妙地設置了“日者”這位旁觀者客觀敘述的視角,借助“日者”之口,娓娓道來一段段耳熟能詳?shù)膮s又不斷煥發(fā)新意的歷史故事,不斷抒發(fā)對一位末路英雄的無限惋惜之情。
其實就在你跟隨著“日者”或欷歔感慨、或扼腕嘆息的時候,作者自己的感受早已悄然融進字里行間,潛入你的意識。
全文結構清晰,思想脈絡完整流暢。以“我”跟隨“日者”登上城頭,尋覓李廣碑石入手,迅速切入主題;接著以“日者”的敘述再現(xiàn)李廣之死的整個過程,緊扣主題,逐層展開;最后以“我”的議論和幻想收尾,深化、升華了文章的主題。
二、塑造人物形象豐滿
《城》里成功塑造了一位英雄的形象:功勛卓著,命途不濟,智勇雙全,憂國憂民。他寧愿以死謝幕,也不讓自己的清名受刀筆吏的羞辱,更能體現(xiàn)李廣對名節(jié)的愛惜。每一處細節(jié)描寫都讓他的形象增輝不少。
其實作者在李廣的形象里還融入了自己的精神形象。有評論認為:“他是這樣深沉又是這樣激動,擺在眼前的是一個世界,藏在心底的又別是一個世界,他擷取夢幻直奔向靈魂深處。”于是,在想象和聯(lián)想的托舉下,作者輕松跨越遙遠的時空,將一個個鮮活的歷史畫面與人生截面,依次化入心靈。
三、景物描寫的作用
文中多次寫到了“雪”,有以下的作用:①交代事件發(fā)生的季節(jié)。②為塑造李廣高大的形象服務。③為李廣的悲劇命運渲染悲涼沉重的氣氛。④襯托李廣悲哀的心理感受。⑤襯托李廣的悲劇命運。⑥象征李廣高潔的人格。⑦深化主題。
“雪”作為“幻影的媒介”,引導著一個個迭出的畫面,形成了蒼茫煙水般的詩情氛圍。“雪”與夢,與幻化、詩化了的生命互為象征,達成充滿暗示性的應和關系。作品的精神風格和感情風格就融入這樣的詩情畫意中了。唐弢對抒情散文的詩性追求恰恰就體現(xiàn)于此。
四、佳句賞析
唐弢十分重視散文語言的錘煉。他認為:“生動的字眼大都很平易——也就是所謂質樸。質樸應該是文章的本色!蓖ㄟ^詞語的機智組合,他常常能使平易的詞語在句子中發(fā)揮意想不到的新意。
1.錘煉詞句。
例如:①“是的,他不再飛了!
②“黃昏把夜色曳上城頭,旗影里灑下黑暗,捫著石上的凹紋,我說這是個‘飛’字!
、邸熬褪前,所謂龍城飛將呀!”
“飛”字是極平易的字眼,但與句中特定的主語相聯(lián)系,便極為生動地傳達了作者的情感。一方面提煉出了李廣高貴的人格及令后人敬仰的豐功偉績,另一方面也為李廣的悲劇命運深深地惋惜,同時也引發(fā)了人們關于悲劇的無盡反思和對先人無限的懷念和敬仰,有了很強的表現(xiàn)力。
2.巧用古典詩詞的意象。唐弢少年時代就沉迷于中國古典詩詞。他一生的文學創(chuàng)作中也表現(xiàn)出對古典詩詞的依戀。
如:①“落日照大旗,風過處紅綢飛舞,豁豁作響”。
②“李廣打了個寒噤,遠遠地聽見胡笳的聲音,馬群叫了,他返身重望胡營”。
、邸包S昏把夜色曳上城頭,旗影里灑下黑暗”。
這些,是“詩一樣的語言”。唐弢在散文創(chuàng)作中引入了詩的語言原則,中國古典詩詞的意境美在他的散文里得到了很好的繼承和發(fā)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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